反派天天想和离

第40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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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正说着话儿,一旁的嬷嬷凑了下来,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,“夫人忘记了,今日下午还约了曹夫人去城南看药呢,路程遥远,怕不是要迟了。”
扈国公夫人责备的瞪了嬷嬷一眼,“难得我同县主投契,你这老货尽是说些有的没的。”
虽然这般说,但她还是站了起身,“这不每年端午的时候,我都同几位夫人一道儿,买些防蛇虫,防暑降温的药,送到善堂里去。是药三分毒,怎么着也得仔细瞧好了,可不能耽误了人。”
陈望书起身相送,“夫人大善,令人敬佩。今日多谢夫人指点,望书方才没有错过美味。”
扈国公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你这孩子,这般客气,那我先走一步了,改日给你下帖子,来我府上赏荷。”
陈望书点了点头,待她走了之后,立马叫小二将那绿豆糕给装了,出门上了马车。
热死个人了,除了那等附庸风雅之人,谁要在这茶楼里窝着,搁家里躺着歇晌午不香吗?
“姑娘,你那药丸子,不是山楂球吗?万一那扈国公夫人找咱们讨荣珍丸的方子,咱们上哪里弄去?”木槿憋不住话,一上马车便脱口而出。
陈望书眼眸一动,这种事情她胡诌的瞬间便想过了,“那倒是不至于,游医给的,人家扈国公府的人也瞧不上。便是有人来讨,随便寻个补方便是了。”
“哪个不晓得?姑娘家吃的这种大补丸,不就是人参当归阿胶之类的堆起来的,人傻钱多吃着玩儿罢了,若真有用,历朝历代,哪里有那么多无子的,早夭的,生孩子血崩的。”
木槿一听,连呸了几声,“姑娘之言无忌,姑娘之言无忌。我们姑娘定是要好好的长命百岁,熬死那些贱人。”
陈望书心中一软,不过熬字她不喜欢,不如直接打死。
待木槿问完,马车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,系统又做声了。
“你是如何知晓扈国公夫人会来堵你的?”
陈望书嘿嘿一笑,“说出来怕气死你,我从东阳王府出来的时候,余光瞅见她那马车在拐角处蹲着呢,八九成是在等我。”
系统一梗,不甘心的问道,“你表现得又怂又弱,光贤惠。不怕那颜玦看不上你?如今七皇子的亲事也没了,岂不是鸡飞蛋打,两头失塌?”
“人是很奇怪的,总是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事情。就好比现在有个黑影子在窗前,怕鬼的人瞧见的是鬼,思恋亡人的人瞧见的是亲人的魂,无神论的人,瞧见的不过是一件晾着的衣服亦或者是树影罢了。”
“颜玦眼中的我,遇到未婚夫乱来,还铁骨铮铮,临危不惧的我;是打马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女中豪杰。白切黑,会对白切黑惺惺相惜的。不然,咱们再赌一次?”
第三十七章 古怪弟弟
系统想也没有想,果断的拒绝了。
陈望书也不失望,她早就知晓了,这系统就是一个怂蛋。
“别想蒙混过关,愿赌服输,快告诉我下一个剧情是什么?”
系统迟疑了片刻,发出了电波哧啦哧啦的声音,过了好一会儿,方才说道,“张家庄官家遇刺,七皇子初露锋芒。”
陈望书一听,若有所思。
张家庄她知晓,乃是在临安城往南的一个村庄。这庄子本身平平无奇,可架不住出了个能人。此人名叫张潮儿,年幼的时候,叫老虎给叼了去。
便是他娘,都当他已经丧生虎口了。可万万没有想到,过了二十年,人竟然全身拳脚的回来了。不光如此,还有了奇遇,一身神力,刀枪不入,口能喷火,武艺高强。
陈望书乍一听说的时候,那是嗤之以鼻,按照这说法,这厮大概是一个大名叫张无忌的葫芦娃。
官家竟然要去看这个热闹?
陈望书疑惑了一秒钟,立刻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。
当今天下,天生神力的武神只有扈国公一个人。皇帝只能有一个,可是将军不能只有一个。
张家庄的葫芦娃,祖坟上要冒青烟了。
她想着,张口便问木槿,“咱家在张家庄可有产业?”
木槿一听,眼睛闪耀得跟太阳似的,“姑娘也听说了那张潮儿么?这几日,街头巷尾都在说呢,说他身高八尺,三头六臂八只眼睛,跟年画上的门神似的。”
“这也就罢了,据说钱塘江涨潮的时候,那张潮儿一拳能够分开波浪,让人瞧得见龙宫。”
“咱们家在张家庄倒是没有产业,不过三夫人在张家庄左邻的十里塘有个鱼庄。姑娘要带奴去钓鱼么?我想偷偷去看看那张潮儿,看看是不是那么神!”
陈望书点了点头,“若是有机会便去。”
当然了,木槿失望是必须的。人民群众口口相传,添油加醋的本事,实在是太玄乎了。
马车很快便行了陈府,甫一进门,陈望书便立马感觉到了与往常不一样的气氛。
她随手抓了个婆子,“可是我阿爹回来了?”
那婆子笑眯眯的说道,“主君未归,长歌公子同昀哥儿回来了,此番在书院大比里,长歌公子拔了头筹,老太太高兴着呢。”
“长歌回来了?我这日子都过得稀里糊涂的了。”
陈望书说着,脚步轻快了几分,陈清谏严肃,陈长宴啰嗦,小弟陈长歌同她年龄相仿,在记忆中,是同她最有话说的。
一进老太太的院子,陈望书便忍不住拿袖子扇了扇鼻子,这一股子的酸味,闻着觉得鼻子同牙都要化掉了。
陈长歌坐在团桌边,面前摆了一桌的饺子,一个大海碗,里头装着醋。
陈长歌像是个没事的人儿一般,夹起一个饺子,让它在醋海里洗了个澡,然后囫囵的吞进了嘴里。他一边吃着,还一边回着话。
他看上去骨架比寻常男子小一圈儿,面皮很薄,吃饺子得时候,双颊鼓起,像是藏了许多食物的小仓鼠,皮肤白得反光。阳光打在他的脸上,几乎能够看到上唇的绒毛。
在他的下手,坐着的便是钱芙蓉的独儿子陈长昀。
听闻陈长昀生得同他父亲陈清新有九成像,瘦得脸上没有一两肉,像是骷髅蒙了皮一般。只不过性子像钱芙蓉,总是笑眯眯的。
“母亲,我在书院里好着呢,吃得饱,同窗们也都很友善。祖母,夫子的功课抓得很紧,前些日子,父亲同长兄路过书院,还特意寻了夫子,叫他对我再严格些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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