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,此乃小子苦思冥想,根据我大唐山川地理,想出的三横五纵的砖路图,还请高大人指点。”墨顿恭敬的递一张大唐地图到高士廉的面前。
修建砖路乃是最为耗费劳动力的产业,挖土制砖需要人力,运输需要人力,修路铺砖都需要人力。如果这么算下来,上百万的灾民说不定还不够用呢?
“三横五纵?”
高士廉接过一看,看到地图上一座座城市串联的路线图,这三横五纵的砖路图几乎将大唐所有的战略要地全部串联,以他的眼光可以看得出来,此图一旦建成,朝廷对整个大唐的掌控力度立即飙升一个台阶。
高士廉惊艳的看着墨顿一眼,不由暗赞道:“如果你小子年长二十岁,老夫一定推举你为工部尚书。”
单凭这三横五纵的路线图的战略目光,就足以让整个朝堂震惊。
“你小子想出三横五纵砖路图不会是为了卖马吧!”高士廉突然想到之前的话,一脸古怪的看着墨顿。
墨顿满脸得意的点头道:“这是自然,只要是砖路修通,马匹定然会炙手可热,需求量大增,只有我等将这批牲畜出手,朝廷才有余钱以工代赈。”
高士廉不禁摇头失笑,谁能想到卖马竟然能够和国家大战略联系在一起,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“小子今日来的目的,乃是想要和高大人联名上书朝廷,如今青海牛极为畅销,根本不用愁,只要能够将马匹顺利卖出去,那就只剩下羊了。”墨顿直言道。
对此,高士廉没有拒绝的理由,既能够有益于灾民,又有利于大唐事情,他很是爽快的盖上了自己的印章。
三天后。
当第一批钱财和三横五纵图摆在满朝众臣面前的时候,所有朝臣都不禁为之惊叹,能够进入朝堂都不是草包,他们自然能够看得出来三横五纵图的惊艳之处,可比之前墨顿单纯的提出来的大唐十道砖路相连要先进得多。
“墨祭酒不愧是天纵奇才,三横五纵砖路图一旦建成,我大唐定然万事无忧。”一个工部官员满脸赞叹道,此时段纶已经被免职,工部进行了一轮大清洗,然而修建黄河河堤风险不小,可是修建砖路却皆大欢喜,工部怎能不迎合。
一众官员也是纷纷点头,尤其墨顿提出来的以工代赈的说法,更是让众臣眼前一亮,同样是赈灾,一个是犹如无底洞一般的投入,另一个则有丰厚的回报,众人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其中的优劣。
“以工代赈,此法倒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,不过这样一来,朝廷的消耗恐怕就要更大了。”戴胄皱眉道。
房玄龄摇头道:“砖路的便利我等乃是有目共睹,其最大的缺点就是造价高,如今有了以工代赈,乃是修建砖路的最佳时机,如今有墨祭酒在兰州筹集钱财,只需撑到了九月份,等待秋税收缴,自然一切都会好转。”
山东大水固然是一场灾难,但未尝不是修建砖路的最佳时机。
很快,朝廷很快达成一致,同意以工代赈,修建砖路,对外直接宣称大唐要建设三横五纵的砖路,而实际上真正开始动工则是陇海线东段,和以陇海线的终点郑州中心的南北向砖路,首先在大唐打造出一个十字形的砖路网。
与此同时,儒刊和墨刊立即配合朝廷,大规模宣扬三横五纵砖路图的战略意义和广阔前景。不少商人纷纷闻讯而动,再一次扑向兰州城。
砖路的确是便捷,乃是建立在马车的基础上,谁拥有了马,就能够在未来的砖路上抢占先机,而如今大批的青海良马聚集在兰州,物美价廉,错过了这次机会,恐怕所有人都将后悔终生。
“墨祭酒果然高明!”高士廉看着兰州城外的马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,一车车钱财被拉入太守府,老脸笑得满脸菊花开。
有了这笔钱财,相信足够朝廷用一段时间了。
“全赖朝廷的配合?”墨顿也是松了一口气,如今马可是比牛还要畅销,兰州城外的马匹被抢购一空之外,还有不少意犹未尽的客商想要预订下一批马,墨顿只能忍痛拒绝。
“接下来,就是要处理羊了。”墨顿一想到漫山遍野的羊群,就不由的一阵头痛。
第五百八十三章 买羊送草场
相对于马和牛,羊的价格虽然低得多,但是架不住量大。
兰州城外,随着牛马逐渐卖的差不多,围绕在羊群的商人大大减少,哪怕有了几个商人来买羊,成就量也是少得可怜。
“李掌柜,要不要来一批羊,这可是青海大草原出产的上等羔羊,肉质鲜美,价格便宜。”墨顿看到一个富商过来连忙热情的招呼着。
李老板一脸苦涩道:“小人的家底薄,之前入手了大量的牛马,哪里还有余钱了,心有余而力不足呀。”
“吕东家!……”墨顿不死心的迎上第二个富商。
身材消瘦的吕东家连忙摇头道:“小人可不敢这个时候入手,墨侯恐怕还不知道吧!长安城的羊肉价格下降了三成,其他肉价连带着下降一成之多。”
墨顿不为所动道:“朝廷这批羊价格便宜,哪怕是下降三成,吕东家恐怕也有赚头的吧!”
吕东家大手一挥,拿出一个破旧的算筹,手指乱飞打得啪啪响道:“加上人工,运费的确是有点赚头,可若是羊肉的价格再降的话,恐怕就砸手里了,再加上养活羊的草料恐怕血本无归都有可能!”
“呃!那怎么好意思让吕东家赔钱呢?”墨顿挥挥手让吕东家滚蛋。
过了一会,吕东家又灰溜溜的凑到墨顿跟前,小声道:“要是墨侯愿意将价格再降一些,小人倒也不是不可以再买一些?”
“滚!”
墨顿怒吼道,他标的价格本来就低,要是再将,恐怕朝廷中的御史上书朝廷的奏折恐怕能把他淹没了。
吕东家顿时屁滚尿流的跑的远远的,不过眼神却怎么也离不开这漫山遍野的羊群,显然还是再念念不忘。
“墨祭酒,老夫可是打听到消息,这些奸商可是联合起来,妄图逼迫朝廷降价!”高士廉一连怒气冲冲的过来,咬牙切齿道。
不同的人在墨顿的面前称呼不同,那些商人称呼墨顿为墨侯,以爵位尊显尊贵,官员多称呼墨顿为祭酒,以官位显示地位,当然背后他们都会咬牙切齿的恨声道:“墨家子!”
“这我早就知道!”墨顿一脸平静,并未有丝毫的怒容。
“这群奸商,简直是在发国难财!”高士廉怒不可遏道。
墨顿连连摇头道:“高大人此言差矣,据我所知,此次山东水灾这些商人并没有少向红十字会捐钱,然而生意就是生意,高价卖低价卖乃是生意的本质,钱在他们口袋无论他们怎么做我等也无从责怪,待价而沽乃是商人常见的手段,若是小子恐怕也会如此做。”
高士廉不由一愣,略微思索,这才缓缓平息下来道:“此乃老夫失态了,山东百姓受灾,是老夫太过于心急了。”
墨顿看着漫山遍野的羊群,略微思索道:“穷则变,变则通,既然卖羊这一条路走不通,我们可是换一条方法,养羊!”
“养羊!”高士廉不由目瞪口呆的看着天马行空一般的墨顿。
“墨祭酒,朝堂所要的是钱财,可不是羊群?”高士廉提醒道,养羊再多也不能换来钱财,若是耽误了朝廷赈灾,他们两个都落不到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