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别恨站在沈长思的身后,他从流理台上拿了一块布充当隔热垫,将锅里盛着黑糯米饭的盘子端出。
沈长思被半包围在余别恨的怀中,浑身仿佛有蚂蚁在咬他一般,充满了不自在。
余别恨把盘子放在流理台上,却并没有因此离开,而是低头,在沈长思的脖颈上轻轻嗅了嗅。
“你做什么?”沈长思的声音似从齿缝间蹦出。
余别恨困惑地看着他:“你早上洗澡了?”
沈长思尚未回答,只见余别恨笑了笑,道:“很香。”
沈长思:“……”
不知为何,沈长思的大脑迸出“登徒子”这三个字。
沈长思不受控制地红了耳根,历来机辩的他一时间竟找不出应对的话。
“你先去坐着吧,我替你端出去。”
原来,余别恨就是考虑到沈长思应该何少进厨房,放心不下,才会跟过来看一眼。
哪怕现在糯米饭已经没有刚出锅时那么烫,这个时候的温度对于人体能够接受的温度而言,还是偏高的。
沈长思自是求之不得。
…
“昨晚上没睡好?”
余别恨端了糯米饭出来,又替长思热了牛奶,给他放在桌上。也是此时,余别恨终于注意到长思的眼睛下方有两轮黑眼圈。
沈长思端起牛奶,喝了一口,心说,也不知是谁害的。
“嗯。”
沈长思显然没有深聊的意思,余别恨也就没有继续追问。他对长思道:“你吃完后,把碗放在洗碗槽里就行了,我来洗。”
沈长思拒绝了,“不用,你忙你的,我会自己收拾好厨房跟餐桌。”
他跟阿元现在已不是君臣的关系,总不能事事都要阿元伺候他。
闻言,余别恨有些惊讶地看了沈长思一眼,温和地笑了笑,“好。”
…
洗衣机在主卧的阳台,因此沈长思换下的衣物,暂时都是由余别恨拿去洗。
余别恨在进沈长思的房间时,就第一时间察觉到床上的被罩换了,不仅如此,床单也换上了新的。
余别恨眼露微讶,是昨天的那碗海参鸭肉汤的缘故?
床单皱巴巴的,被子也是散乱地堆在床上,一看就知道主人不擅长家务。
余别恨失笑,他把床上的被子、枕头给拿开,把床重新给铺了一遍。
沈长思吃完早餐,刚要进房间晒太阳,跟从他房间里出来,手里还拎着脏衣篓的余别恨碰了个正着。
沈长思极为镇静地从余别恨手里接过他的脏衣篓,“以后这些事我自己做就可以了。”
说完,也不等余别恨的回应,便径自从他手里把脏衣篓给接了过去。
站在洗衣机前,沈长思将衣服连同被子在内,一股脑地给塞了进去,耳根通红。
直到耳朵上的热意褪去,沈长思这才若无其事地拿着空了的脏衣篓出了余别恨的房间。
余别恨已经不在客厅,有谈话声隐约从书房传出,说得尽是一些专业的医学术语,沈长思似懂非懂,猜想应该是医院那边来的电话。
沈长思回了房间,一眼便注意到自己的床单重新铺过了。
沈长思的耳根再次充血。
…
“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过去?天河广场离医院不远,我午休时可以陪你一起过去。”
三天假期一晃而过,余别恨要去医院上班。
沈长思则在昨天微信联系上了那位美食博主,双方约了在中午见面。
沈长思以前出门,身边都有保镖跟随,何况昨天又才发生了差点被绑架的事情,对于他这一次一个人赴约,余别恨不是很放心。
“你午休时间还要应对随时都有可能来找你的病人家属,病人的突发情况,还得挤出时间吃饭,何必这么折腾?何况,我刻意约的人多的地方,我不会有事。总不能日后我去哪里,你便跟着去哪里。一是你工作忙,顾不上。二来,我终归也要有我自己的圈子。”
余别恨不得不承认,长思说得对。他不可能每次都陪在长思的左右。
再不出门,上班的时间就要赶不上了,余别恨拿起椅背上的外套,对还在吃早餐的长思道:“那你跟对方见了面之后,给我打个电话,或者是发个信。”
沈长思:“嗯。”
临走,余别恨抬手,掌心在长思的脑袋上揉了揉,“加油。祝一切顺利。”
沈长思咬了口鸡蛋饼,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响若开戏前密集的鼓点。
吃完早餐,沈长思一个人收拾了碗筷跟桌子。
他洗碗的动作还不是十分熟练,昨天还打碎了一个碗。
瓷碗的碎片是阿元打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