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姿态不再如之前那样淡然,脸上的表情趋紧,若不是为了节省法力,大脑袋真想时刻展开神念横扫其身,欣赏那种让它觉得愉快的神情。此时的它没有留意到,自己居然开始考虑节约法力,且到了连神念都不舍动用的程度。
话说回来,用不用神念也没区别,罡风层景物单调,除了风还是风,除了凌厉还是凌厉,花费偌大气力只为了欣赏对方表情……似乎也很无聊。
“抓住他再说。”大脑袋愿意做这件无聊事,但需要等。
等待最容易让人烦躁,期待更叫人心焦,时间流逝,距离拉近,不知不觉间,大脑袋忘记周遭一切,神色扭曲,一心投入追逐大业。
“该死的,这个该死的人类,这只该死的蝼蚁,他居然还能跑,他还跑,还……”
它连对方神使的身份都已忘记,或者强迫自己忘记,破口大骂。
“该死的蠢货,本将一定让你后悔,本将一定让你求饶,求饶一天,不,一年!该死的,你这个该死的人……嗯?”
距离两万米,这是一个浮魔全盛时期都无法攻击的距离,白衣青年又一次回头。
他回头望着不断接近的浮魔,手里拿着一张大弓,拉弦。
一弓三箭,支支如蝗。
……
箭如飞蝗,通常是形容箭矢凌厉,无可抵御或至少难以抵御。但对此时的大脑袋而言,这个满是凌厉意味儿的词汇有了新诠释:如蝗就是如蝗,蝗虫一样。
三只蝗虫。
不是太厉害,而是太弱,就像蝗虫咬人,一点都不严重。蝗虫咬人,肯定是因为失去理智而发疯,哪里厉害了。
不厉害,只恶心。
“罪奴,罪奴!”
大脑袋的叫声更加响亮,觉得好笑更觉得愤怒,也更加屈辱。它不能不承认,虽有风力相助,能射这么远的弓箭已称得上极品法宝,或许还要高。假如对方抱着偷袭或阻止的念头,待双方距离再近一点发射的话,没准儿还真能起些作用,甚至让浮魔受些伤。
浮魔毕竟不如当初,它伤痕累累,元气大伤,伤重几达不治,伤无可伤……罡风之中不利躲避,硬扛几支箭矢没什么大不了,终免不了伤及皮毛。
伤及皮毛也是伤,身为结丹修士能够击伤浮荡,白衣青年足以自傲了。
正因为如此,当那三道软绵无力的箭矢再浮魔身体上擦过的时候,大脑袋感受到的不是得意,而是屈辱。
“本将居然会犹豫,本将曾因这样的蠢货而犹豫,而忌惮!本将……”
追!
原本大脑袋的想法里,当双方接近到一定阶段的时候,它应该说两句好话,至少将自己的来意表明,告诉对方自己其实不是坏人,对神使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,更不会因美色而……
什么都不提了,追上去再说。
闷雷再次轰鸣,浮魔的身体上有电弧跳跃,速度再增。大脑袋微微一愣,才发现时间不知不觉过了这么久,连雷霆之力都恢复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