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异口同声:“魃!?”
我们是半肯定半询问,那自然是想看看其他人的意见。王熙这丫的显然没注意我们说的是什么,还在地上翻来翻去;郑曲不算是法门中人,对于尸、魃之类的区别不是很了解也是没插话,站一旁老老实实听着;只有桑榆点了点头:
“这个事情也不是没可能——要不你们血渍上再看看确定一下?”她蹙着眉:“要真是出现了旱魃或者魃的话,我们估计手上的东西有点危险!”
话说得在理我们得听是吧,所以没二话我和十三少就开始寻找成块的血渍。
僵尸分成三大类我就不细说了,那其中要是咬人之后的情况也有很明显的分类:
若是简单一二级的‘僵’咬人,人是直接死去,伤口和血液没有太大的异样,就是说看起来伤口血液的自动凝固能力消失了,血液有种水一样的感觉在流淌,犹如红墨水似的;
到了尸这个级别若是咬死人,死人会活复活成为僵尸,那死后未变之前你能看见伤口发黑血液开始夹杂青绿,感觉上黏稠有若米汤;
最后一个级别是魃类,这时候要死人了也不会复活成为僵尸,而是很快的开始腐烂发臭。一般情况下尸体在二十多小时以后就腐败得差不多了,然后身上就会沉淀出一种毒素,这就是真正的尸毒。同时,这腐尸能活动三到五天,期间之内会把尸毒四处散布,引发瘟疫污染水源。
我国古代开始就有了这个知识,但是宣传都是说大旱的时候要注意传染病和痢疾,其实就是因为怕旱灾的引发者是旱魃,而其中产生了腐尸制造疫情。
当然这是一般情况,这种零下若干度的低温会如何就不清楚了。
死马当活马是我的一贯做法,先找到再说!
这么一来我们还真是找到了一滩比较大的血渍,围上去一看,那血渍虽然被冻成了血块,可是那其中已经有了种腐臭的味道——看来这腐坏是一直在进行,只不过是被低温减慢了而已。
猛然之间我也想起了刘双银给我描述的:“……伤口腐烂发臭……”
当时距离死亡也不过就几个小时时间,能够腐败到发臭的地步,出了腐尸以外我倒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性了。
我们围一起正在说这事,就听到刘双银开始叫了:“这边,这边……”这家伙距离我们估计有几十米远,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猛挥,看起来一脸兴奋。
看来有发现了!
刚刚走近就闻到了一股子酸臭无比的味道,那感觉像是某人吃了大蒜以后在这里呕吐,活生生都能把活人熏成死人。
“呕!”郑曲那里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,顿时就吐了!
我虽然脸色不好看,但是这时候还是得上吧?于是我捂着鼻子靠近一看……
我擦了个擦,那还真是奇葩了!
雪窝子里面一摊子腐肉汁液,颜色花花绿绿混杂了点布料,感觉就像是堆大便嚼烂了吐在这里然后加上块烂成汤水的脑汁,中间翻滚不息咕咕冒泡——定眼看来是一堆尸虫,样子和蚯蚓差不多,原本应该是蛰伏在这里享受腐肉大餐结果被人翻开,所以现在挣扎着抵御严寒,死命的折腾。
直接结果就是汤水溢流噼啪四溅!
顿时我就退了!
“刘哥,有嘛发现没有?”王熙那货隔着老远嘿嘿乐,“看清楚一点啊!”
“我看清楚你妹!”我骂着躲开几米,招呼刘双银:“走开点,我来处理下!”
“哦哦,好好好。”
手一翻符纸出现,我念着净咒另一只手掏出线香,随后在地上插下,脚踏八卦步数开始绕着雪坑转圈——为了避开那溅射的尸液,我这圈子可真是绕大了,最后还不得不放慢了吟咒速度。
不过最终还是念完了,累够呛。
“……阴阳既定!”随着最后一声咒语,我手中的符纸带着一抹火光就飞进了坑里,随后是一对红烛扔进去,轰一声就烧了起来。
火光之中不时夹杂着青绿色的火焰,但是燃烧之后的烟都是白色,说明已经差不多了——正这时候我看见雪坑子边上哗啦啦开始朝下掉!
擦!忘记了这是雪地里,那雪水一下岂不是把这火给灭了?
我正说不知道怎么做,旁边飞过去一个东西猛然掉进了坑里,那火势不见涨,可是烟雾一下子就大了起来。
“十万圣佛号!白净密嘛明,今觉正—法王,一同归作依!导持戒律真具仪,不作圣洁,如同毁谤。金爵大乘,药尚世尊!”十三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,随着咒语那烟雾居然开始突突的朝上冒,就像是被抽风机抽着。
十三少脸色不变:“孔雀灵童加持的佛油,别的不说,只是帮助驱邪镇尸之类能威力加倍——这下你不用担心雪水把火灭了!”
“擦!佛油!”
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!
佛油是密宗特产的一种法物,单独使用别说驱邪就连小鬼都吓不走,但是要是任何法器抹上了它就威力加倍——感觉上好像是新出的CS穿墙外挂,你要是用了就能穿墙直接爆头,子弹威力倍增!
只是短短十多二十秒,雪水还未完全融化熄灭我的火焰,那白烟已经全部消失只剩了一寻常的火焰慢慢燃烧。
佛油一点燃不光是驱邪效果增加,就连那味道都变了,某种异样的香味在空气中飘荡,恶臭尽消,这下子终于全部过来了。
大家这才开始观察环境。
刘双银所叙述的内容和现实中一重叠,我果然断定这就是当初徐定国尸体所在的位置。虽然尸体不在这里,但路上依旧有断断续续在雪地上拖沓行走的踪迹,沿着这条痕迹我相信能够很快找到那腐尸——在出现更多的问题之前,我需要消灭这玩意儿!
第一百九十九节 哈萨克冬窝子
在寒冬季节里是没有什么夕阳西下或者日出东方的感觉,只是很简单的太阳从云层中露出脸来,洒落阳光或者说是藏进去,天地一片昏暗。
银白熔炉之中,傍着座股烽火台的遗迹林立着七八个冬窝子。
冬窝子就是哈萨克游牧民的冬季住所。他们哈萨克族有两种房屋:一是春夏秋所住的毡房,样子和蒙古包类似只不过矮小些,但是顶部要尖利得多,所有材料加在一起不过三四百公斤,极易拆卸和搬运;冬窝子则是他们搭建在某处的过冬房屋,平顶,木头和泥土作为主要材料的矮房。
每个冬窝子的所在地都有几户人家,他们到了冬天的时候就回到这个地方组成个小团体,一起守护羊群牲畜抵御狼群,等熬到了来年草原上又飞起雄鹰的时候,再次追逐丰实的水草放牧羊群。
三十六岁的哈萨克族人阿拜—江正是这个小团体的一员。虽然这个圈子增增渐渐也不少年头了,可是总是这么七八户人家——多了也不行,这里储藏起来的牧草根本不够。
阿拜—江在冬窝子里面用力的揉面准备晚餐,突然就听到了外面的牧犬嗷嗷嗷嗷叫了起来,声音和大很吵,同一时间所有的牧犬都开始狂吠,顿时外面就嗷嗷声响成了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