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淳想不明白,住在那样跟蜜蜂窝似的高楼里有什么好,那有自家宽敞的房子来的舒坦?
听说那个卖他房子的寡妇也死掉了。
本来对这些传言老淳是不在乎的,但今晚的他神经格外敏感。
看着面前的小楼,老淳一时不敢开门进去,这楼的原主人都没落好下场,会不会是这楼里有什么东西在妨人?
明天得找师傅过来看看,最不济也得求个安宅符什么的贴到后墙上!
老淳主意打定,心下安定了许多,拿出钥匙开了门,一闪身钻了进去,赶紧插住门,扯过一条湿毛巾擦擦脸,三两下就脱了衣服钻进被窝,拿被子蒙了头。
安全感就这样回来了。
老淳闭上眼睛,困意悄悄袭来,但昏昏沉沉之间,老淳突然听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抓家里的大门,撕撕拉拉一阵又一阵的,听着渗人。
老淳刚涌上来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,他手脚冰凉,一时间怕的要死。
又仔细听了一阵,老淳心中稍定,谁家的猫大半夜里胡搞?
披上衣服走到门后,正要开门把烦人的东西撵走,老淳突然从门缝里看到一片红色的身影,再往上看,还有一张红白模样的脸!
……
几道电光闪过,一声炸雷响彻天空。
肖然缓缓睁开眼睛,抬头往外看了看,有些心烦,南方天就这点不好,大冬天的居然还打雷。
窗外,大雨如注!
第268章.268、全程掌控!
第二天雨势小了些,但依旧没有停的打算,毛毛细雨似乎能钻进衣服的每一条缝隙里去,湿漉漉的总不舒畅。
天气的原因并不能阻止群众的愤慨之情。
虽然带着陈昂去指认现场时,大部分人都在上班,但一路上依然聚集了大量群众,多以赋闲或退休在家的大叔大妈居多。
眼见戴着手铐脚镣的陈昂被全副武装的特警从车上带下,不少人纷纷指着陈昂痛骂。
王小梅的父母亲属也来到了现场,本就痛失女儿伤心过度的两位老人,看到陈昂仰面朝天,一副无所谓生死的模样,王小梅头发花白的老父亲差点给气昏过去。
王小梅的母亲也跟着瘫坐在路边,受到如此巨大刺激的王母,连日来目光呆滞,她已哭干了眼泪。
王小梅的哥哥牙都快咬碎了,捡起路边的一块砖头,拔腿要冲过警戒圈做势与陈昂拼命,但被隔开群众的辅警拦下了。
见冲不过去,王小梅的哥哥用力将手里砖头丢向陈昂,但由于距离稍远,砖头没有命中,反而滚到了肖然脚边。
李放放弯腰捡起砖头,扔到林子边的草丛里。
看着那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哭的撕心裂肺,还有周边群情激昂的人群,又看看闭着眼睛毫无悔过之意的陈昂,李放放亦是咬牙切齿,小声与肖然道:“民怨沸腾啊,这次的案子影响太恶劣了!”
肖然微微颔首,的确,似陈昂这样无端杀害三名与他没有半点纠葛的普通人,实在是罪不容诛!
“关键你看这家伙还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,毫无内疚悔过的意思,不杀不足以平民愤!”李放放看着向老林子中走去陈昂,沉着脸冷声道。
“法庭会给出一个最合理的判决的,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填充证据链。”
肖然抖了抖雨衣,一缕缕冷水滑落到他的鞋面上,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,“还要找到陈昂背后的那伙人,他们的罪恶相较于陈昂,有过之而无不及……”
话没说完,肖然突兀地停下脚步,眯着眼帘盯着仓园社区往东的一处路口。
“怎么了?”李放放跟着朝同一方向望了望,不过什么也没看到。
肖然收回视线,踩着湿漉漉的枯草跟着走进林子,突兀问道:“阮荷回去了吗?”
“当然了,她老公又不是她杀的,做完证述就被她闺蜜领回家了,不然还在我们队里吃住不成?”李放放反问道。
“她老公的确不是她杀的。”
肖然话说了一半,下半句被他生生咬回嘴里:但她老公的死,却很可能与她有关系。
就在刚才,肖然不经意间看到,在仓园社区往东的一处较远的路口,一名穿着红衣服的女子,戴着口罩,持着一架望远镜在朝这边观望,不过随即又转身走了。
那处路口靠近东边的小广场,普通人站在仓园社区这根本看不清那边是什么情况,可肖然不是普通人,他视力极好。
虽然只是匆匆一眼,那女子还散着头发遮住了小半眼眉,但肖然还是能够确定,她就是阮荷!
且不说阮荷身上隐藏的罪行。
就说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,其老公的遗体还在法医科尸体储藏室等待解剖,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穿的喜气洋洋的,拿着望远镜离老远看嫌疑人指认现场!
——脑子稍微正常点的人都能看出来其中的猫腻!
肖然迅速在脑海中回忆着所有他接触阮荷时的相关画面:面膜、和张好很像的妆容、旧日的矛盾、卸妆水,以及在王小梅、张好遇害时,阮荷所拿出的极其充分的不在现场的证据……
即便对于毫无相关的普通人来说,让他在某个时间点拿出在什么地方、有什么人作证类似的依据,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找出来。
但对于阮荷这个似乎总与陈昂取脸案的主线若即若离的人来说,随随便便就提供了出国记录,未免也太正常了些。
然而这些正常,套在阮荷身上却显得那么的不正常,总给肖然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感觉。
所以,第一种可能,阮荷的所作所为都是巧合,她的确与陈昂无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