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若有关系,不到三年,就会度过实习期。
“紧张吗?”余柏林正在发呆,突然听到陈磊问道。
余柏林道:“并无紧张。只是快要到金榜题名时,突然回忆多了起来,有些患得患失,大概是老了。”
余柏林立刻受到了周围,包括赵信和卫玉楠在内的学子们的鄙视。
陈磊也给了他一个很无语的眼神。
余柏林摸摸鼻子。别这样看我,其实我灵魂年龄比你们大多了。
太阳还未露面,东方的天空已经慢慢亮起来了。待第一缕阳光慢慢从地平面上衍射到宫门的时候,宫门咯吱一声,从外而内,依次大开。
余柏林等学子终于要等到科举旅途最后一站了。
……带余柏林等考生入内时,百官已经到位。
“宣新科进士面圣!”
声音由远而近依次传来,余柏林也不由心中激荡。十年寒窗,金榜题名之日,终于到来。一些学子已经忍不住热泪盈眶。
宫殿之内,百官肃立,文武分两边站立,六位阁老分别站在最前端。余柏林终于见到了封蔚的衣角。
真不知道他上朝时表情是如何的。是严肃还是百无聊赖。大概是严肃吧。
余柏林还有心情胡思乱想。
待新科进士都入内之后,百官和新科进士一同三叩九拜。众进士垂首,等待最后宣告。
在这种寂静中,声音似乎渐渐远去,连思绪都随之飘荡,余柏林恍惚之间,突然听到自己名字。
“……一甲第一余柏林!”
“……一甲第一余柏林!”
“……宣一甲第一余柏林觐见!”
余柏林猛然回过神,在礼官的引领下,从首位转头走向进士队伍最末端,再从最末端往丹陛上走。
面圣时必须从最末端开始走,这是礼仪。
在余柏林走过同榜进士身边时,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视线都集中在余柏林身上,余柏林恍然未知,思绪又渐渐远去。
他本以为作为新时代的公民,对科举、对面圣什么的,都足够淡定的。真到了这一刻,他却并不平静。
或许这和对皇权认识并无关系,只是从穿越后一直忙碌到现在,几乎作为人生中唯一一件事终于结束了的恍然而已。
在他脑海中,刚到这个世界时的茫然和恐惧,挣扎求生时的痛苦和决绝,好不容易融入这个时代却遭丧母的悲伤和愤怒,在京城举目无亲的寂寞和萧索,刚遇到封蔚时的犹疑和紧张,一直到了和封蔚相遇之后,每日的无奈和温馨。这些感觉和画面依次闪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