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啊,哥们开的可是大侉子。”
“开个毛线,边三轮也能用一个开字?”南易说着,把语气放正经,“把单位的车骑出来有问题吗?”
“没问题,这车本来就已经歇菜了,是我捣鼓好的。南爷,你猜我那车什么牌子?”
南易呵呵一笑,“你这么问,那首先可以排除洪都的长江750,这个一除就很好猜了,宝马的可能性不大,是苏修的乌拉尔M72吧,老古董了。”
“牛,南爷就是牛。”闷三儿竖了竖大拇指,“这都难不到您。”
“得了,能猜到这个没什么了不起的,在咱们这地界,也就能寻到这三样。车停哪呢,赶紧的,一会就热了。”
“不远,就两步路。”
让冼梓琳坐车斗里面,闷三儿抬着左脚在启动杆上一阵猛踩,右手拧着油门给油,突突,哒,突突突,哒。
“还能不能行?”
“行,怎么会不行。”闷三儿抹了一把汗,尴尬的说道。
突突,轰轰……轰。
“成了,成了,没辙,这车子年纪起码比我大两张。”
好不容易把车子给发动,闷三儿马上给自己圆起了面儿。
“得了,赶紧走。”
南易一拍闷三儿的肩膀,等他坐上车,南易也做到后座。
闷三儿一拧油门,乌拉尔M72冒着一阵黑烟,突突突的上杆子给PM2.5去当长工。
第0060章 敲打
来到百花深处的四合院,第一件事就是打扫。
于婶现在已经不在这里,有一天,她在院子里捡到三百块钱,兴高采烈中带着一点哀怨走了。
“闷三儿,这儿的电视机、录像机你都拿去卖了。录像带先帮我放好,下次为民过来,你交给他,让他带回去。”
“南爷,你不看片?”
“不看,也没什么好片。”
“片我有啊,我弄了《蛇形刁手》,还有《林世荣》,都是武打片,好看着呢。”
“既然好看,你就自己关上门慢慢看。”
“南爷,我前些日子碰到点新鲜事。”闷三儿说一半留一半,脸上还一脸神秘。
“得了,我不吃这套,想说就说,不想说给我憋着,把你惯得。”
“别啊,我说还不行么。上次,我去空后那院儿,看到有人已经在放录像收门票了,一块钱一个人,一个客厅挤着点,可以坐下三十几号,这一天钱也不少挣。”
“怎么,眼红了?”
“哪呢,咱们是什么道行,哪看得上这三瓜两枣啊。”
“闷三儿,我很认真的给你说一遍,跳舞、聚众看录像这种勾当,给我有多远躲多远,有录像机不要嘚瑟,兜里有几个钱,甭跟我说会咬手。
低调两个字,等下回去给我写八百遍。
你要真参不透,没等你钱花完,我就得去你坟前烧元宝了,懂不懂?”
“懂,懂,南爷,我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。”
“等你真做了什么,一切就太晚了。”
南易把抹布往桌上一丢,走到院子里,给自己点上一根烟,把烟盒扔给闷三儿。
“梓琳,歇会再干。”
“没事,阿哥,你抽你的,我慢慢干着。”
步步试探,冼梓琳装作自然的把阿哥前面的南易俩字给去掉了。
“京城最近乱吗?”
“不太平,这一段破事儿挺多的。
就前两天,西直门那里就有俩被扎了,人到现在还没逮着呢;还有朝阳门那儿,有一女的,差点就被人给办了,身上的钱和票都被人摸了个干净。
不用查也知道,都是刚回城的知青里头,那些家里条件孬,见天在外面瞎晃悠,也没班上的孙子干的。”
“现在事儿闹得不大,加上国家安置不了这么多岗位,这才没搞什么大动静。可你看着吧,等工作安置的差不多,这帮孙子又越闹越过的时候,大板子肯定会拍下来。”
“我寻思着也肯定会拍,当年就算公检法半瘫,也没由着那帮搞串联的胡来啊。那时候,真羡慕那些家伙,火车免费坐,走到哪都有人招待。
我家胡同里有一个,当时他可是跑遍了大半个国家,回来就冲我们一帮毛孩子吹牛,这里什么什么好吃,那里什么什么地道。
我估摸着,我之所以好吃,就是小时候被他给说馋的。”
南易嫌弃的睨了闷三儿一眼,“得了,不要拉不出屎来怪茅坑,自己嘛德行,你心里没谱啊?”
“嘿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