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易微微一笑,现代诗人最美好的时光来了。
“上帝创造了我,又将我的磨具打碎。闷三儿、为民,我这诗咋样?”
“听不懂。”
“嘛玩意。”
“算了,你们两个不懂欣赏。”
南易摆摆手,啐一口自己,干嘛要对牛弹琴。
脑子微微一转,又一首华丽的诗篇浮现在南易脑海里。
“啊……
那三只残破的麻袋,散发着腐朽的气味。
它很重,压弯你我脊梁。
它很轻,只够三餐有汤。
它很无耻,改变纯真模样。
它很高尚,无不对其膜拜敬仰。”
“好诗好诗,该取个什么名呢?”南易自我欣赏了一会,脑子又一转,“要不就叫《钱,不脏》吧。”
去闷三儿家这一路,南易就创作了十几首诗。
三天,只要三天,他就能凑一本诗集出来,要不要也拿去发表,赚点稿费,顺便捞个著名诗人的头衔?
南易发病,很快就被闷三儿带到东来顺去治疗。两杯酒下肚,他的诗人幻想综合症也就被治好了。
回归校园,他发现,这里也变了。
那些大一大二的学生,三五个或者七八个围在一起,总有一个人拿着一个本子,在那里或朗诵或临时创作诗篇,或在那里聊着戴望舒的《雨巷》、徐志摩的《再别康桥》。
胖子和魁梧的男人忽然在一夜之间不吃香了,瘦不拉几、戴副眼镜,带着点忧郁气质,嘴里吟的一嘴好诗的男性,变成了女性最爱亲近的对象。
女同学们人手一本工作手册,在上面摘抄着一篇篇诗文。
不时的,会拿出来念上一篇。
南易看着这架势,总感觉有点眼熟。
哦,对了,要不了几年,会有另一帮更年轻的女生拿着本子抄歌词。
“哈,少年情怀总是诗!”
第0081章 红豆
徐小芳面容很清瘦,皮肤有点暗沉,两条麻花辫,一手牵着一个孩子,脸上有点紧张和迷茫,看不到羞涩。
这个年代的农村女孩子,一旦有了孩子,基本上脸上就看不到羞涩了。
害羞,那是少女特有的权利。
徐小芳左手牵着的男孩叫范千叶,样子清秀,皮肤黝黑,眼睛炯炯有神带着一丝精明的感觉,可南易没从他身上看到任何营养不良的症状。
徐小芳的右手牵着的女孩叫范红豆,皮肤呈现不正常的白皙,一条马尾把发际线高高的带起,眼睛同样有神,眼珠子清晰透彻,一点都不浑浊。
手里抓着一把疑似泥土的物资,一点一点的往自己的小嘴里塞。
南易很快就对三人有了第一印象:
徐小芳,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;范千叶,一个聪明的孩子,不过,多半脑生反骨,用不得;范红豆,可造之材,多半谁对她好,她就会对谁死心塌地。
“没错了,她应该就是自己失散十年的亲生女儿。”南易暗道。
敦厚、老实、善良、好说话,南易匆忙把四种标签贴在自己脸上,笑容尽量晕开,说道:“嫂子你好,我叫南易,她就是红豆吧?”
“你,你好,她就是我女儿红豆。”
徐小芳的话语里并没有什么惊慌,只是有面对陌生人的一丝尴尬。
这是一个外向型的女人,稍加培训,可以往业务型人才发展,南易心里默默的做着评估。
“嫂子,进去坐,飞扬,帮嫂子拿行李。”
南易打发徐飞扬干苦力,自己领着徐小芳往四合院里进去。
“嫂子你坐。”
让徐小芳在院子里一张桌子前坐下,南易就进屋拎了一个热水壶、几个茶杯,还有一个铁皮罐子出来。
范千叶看到南易手里的铁皮罐子,眼睛就一下子亮起来,嘴唇下意识呡了呡,估计嘴里已经有口水在分泌。
南易把范千叶的举动看在眼里,不动声色。
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,倒上茶水,然后把罐子的盖子打开,把罐子往范千叶边上一推,“钙奶饼干,味道很好,吃吧。”
范千叶一听,脏兮兮,指甲里满是污垢的手就往罐子里伸去。
“埋汰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