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

第1921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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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去南家之前,南易带着南无为到亚细亚这边来转转,见到旺德福隔壁开着一家群芳记,又看见何群芳站在店里,南易就上前打招呼。
正掀着蒸屉查看着包子的何群芳听到声音一抬头,一看是南易,她立马笑道:“南总,是你啊,好多年没见了。”
“是啊,好久不见,怎么干上早餐了,连锁的吧?川菜馆不开了?”
“开啊,怎么不开,我结婚了,我家那口子看着川菜馆,我自己干早点。”何群芳指了指蒸屉,“吃早点了没有,没吃我给你拿几个包子。”
“吃了,很饱,下次再试试你的包子。”南易轻轻拍了拍肚子,说道:“在这里卖包子,做的主要是楼里商家的生意吧?”
“早上一阵做的是商家的生意,到了中午就是做散客的生意,四个包子一杯豆浆,不少人午饭就这样对付,光中午一阵,我能卖掉十来屉包子。”何群芳说话的时候,脸上洋溢着由内而外的喜色,可见生意真的不差。
“真不少啊。”南易惊讶道:“听你这么一说,馋虫被勾起来了,你还是拿一个给我尝尝。”
“好。”
何群芳熟练的从蒸屉里夹了一个包子,装进一个特制的油纸袋里递给南易。
南易接过,先端详一下油纸袋,上面不但有“群芳记”的标志,还有一个加盟电话号码。看完油纸袋,南易把包子从中间掰开,一股汤汁从包子内部喷射而出,霎时,一股浓浓的肉香味钻进南易的鼻子里。
凑在鼻下仔细闻了闻,然后掰下一块不和馅料粘着的包子皮送到嘴里,细心咀嚼,接着是包子馅,南易一一细心品尝。
“面是好面,馅料用的也是上好的前臀尖肉,调料我只能吃出几样,手里有秘方吧?”
何群芳呵呵一笑,“难怪妈妈好的饺子这么好吃,原来南总是行家啊,手里要没秘方,我哪里敢开包子铺啊。”
“肉包卖多少钱?”
“三毛一个,一块钱四个。”
南易脑子里算了算,说道:“利润到不了一半啊。”
何群芳摇摇头,“到不了,我用的都是好料,成本压不下去,只能靠走量。面粉、肉的价格一直在涨,再过些日子,我也得跟着涨,不涨不行。”
“是啊,不涨不行。”
对农牧渔产品价格的了解,全球范围内,南易说第二,没几个人敢说第一,国家也不行,国家机关最多是了解一下大宗贸易的价格,不会吃饱了闲着去长期统计其他国家批发商、菜市场的菜价。
神农南粮则不同,长期在统计几个主要国家各种农产品的批发和零售价,至今为止,这项工作已经持续了八年,理论上,南易想知道某年某月某日某地的准确鸡蛋价格,只要查询一下数据库就可以。
统计这些,并不是吃饱了撑着,影响物价的因素除了通胀,还有供求关系,比如某个城市的市民忽然发现牛肉的价格涨了两块,或者降了两块,对神农南粮而言,必须没有“忽然”,它不但要及时掌握价格变化,甚至深入参与农产品市场的神农南粮,就是价格变动的“因素之一”。
简而言之,神农南粮四处出击,在背后悄悄推动供求关系变化,并伺机牟利。
某地忽然冒出的什么短缺的流言,专家建议多吃什么等等言论,在普通人眼里这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事,可实际上,在暗地里都有资本在推动,神农南粮就是背后的资本之一。
1986年,神农南粮入股了不少调味品企业,其中就不乏生产鸡精的企业,于是神农南粮就参与了把“中餐馆并发症”从人们遗忘的记忆里找出来,对味精进行口诛笔伐,为鸡精扫平普及的障碍。
正因为神农南粮对农产品价格的感知非常敏锐,现在已经在布局改变半成品食品的技术工艺,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:一、随行就市,不断涨价,既保证产品的品质,又要保证自己的利润和利润率;二、保持产品物廉价美,通过高科技不断压缩成本。
比如“妈妈好”的水饺,现在用的是好面、好肉、好蔬菜、好工艺,利润也不差,但是这种“全好”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,物价的飞涨,让“妈妈好”的成本不断上升,利润和利润率已经逼近亚清公司能够容忍的底线。
妈妈好工厂已经面临不变不可的局面,选择第一条路相对比较简单,涨价,抬高品牌逼格,进而脱离群众,筛选出一批消费得起的客户。
若是选择第二条路,那就面临漫长的、不断改进工艺的过程,猪肉馅饺子从现在的上好五花肉,一步步降低品质,最终用淋巴肉、肉碎(不是把肉剁碎,是切肉的过程中掉下来的肉渣)。
等到用烂肉也压不住不断上升的成本时,那就保证不了食材的新鲜,得改用冻货;神农南粮一直在布局冷冻库,也不断在研究改良冷冻工艺,以神农南粮现在所掌握的冷冻技术,一块猪肉冷冻三十年可以和冷冻三天的外观、口感保持一致。
南易要是心一黑,他完全有能力让九十岁的寿星公在过大寿的时候,吃到冷冻一百年的“新鲜”猪肉,寿星公吃了会竖起大拇指,连连夸赞猪肉新鲜。
当然,这只是扯淡,冷冻需要成本,真的占用冷冻库一百年,南易早就亏到姥姥家了。冷冻库的作用就是为了短期保存,避开行情不好的时期,在行情大好的时期出货。
若是到了冻货也压不住成本,那么没辙了,只能上狠活。
纽约的蹊跷第九研究所浸淫代替食品的研发多年,几年前就掌握了用豆腐做清蒸鱼、用冬瓜做红烧肉的技术,外观、口感和真的可以做到丝毫不差。
至于什么以鸡肠、鸭肠为原料做出猪肉馅、牛肉馅、羊肉馅,蹊跷第九研究所的实习研究员闭着眼睛都可以搞定,稍微一用力,用鸡骨架也可以做出牛排。
鸡养殖是一门好生意,一只鸡从头到脚,再到拉出来的蛋、屎,每一个毛孔都能给神农南粮流淌出利润。
香塂第一研究所正在对鸡种进行定向“延肠”改良,正常情况下,一只鸡的鸡肠在1-2米之间,或许在不久的将来,鸡肠会长到3米甚至更长。
科技与狠活,或者官方一点的说食品添加剂的兴起,是经济发展中的一种必然,从一定的角度来说,物廉价美就是伪命题,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又便宜又好的商品,只存在工价低廉的人,一分价钱一分货才是真理,有价无品质是良心出了问题。
为了保证内心相对纯洁,南易可以让神农南粮和垦殖集团的业务上升或下沉,上升就是提供高品质商品,但是筛选掉低收入客户;下沉就是避开终端市场,只活跃在材料供应商环节。
客户把材料买回去,用来干嘛使,这就由不得南易操控了,如同卖菜刀的是打算给人切菜,不是用来杀人,他的鸡肠用途是做饲料,客户非拿着做一道爆炒鸡肠,咋地,他还能拦着啊,就算他自命不凡,不要脸的管天管地,难道他还能管人家拉屎放屁?
食品添加剂市场很有希望成长为每年超过千亿美元规模的大市场,且食品添加剂并不是一个贬义词,它的好坏只取决于使用它的人。
一把菜刀砍断足以炸掉地球的炸弹导火索,它就是拯救世人的神器,若是用来砍杀无辜之人,它就是凶器,食品添加剂亦是如此,善用即为正,滥用即为邪。
面对上千亿的潜在市场,手里又握着先进技术,让南易无视这一大财源是不现实的,神农南粮进入食品添加剂是一定的。
实际上,已经进入了。
何群芳的一句话,让南易产生连锁性遐想,一刹那之间,神思绕了地球几十圈又绕回来,接上自己的话头。
“做餐饮,味道最重要,只要味道好,就不愁没生意,你的包子虽然我是第一次吃到,但我可以肯定连着吃一个月不会腻。保证品质的前提下,要压缩成本,可以试试减少点馅料,或者干脆把包子的个头缩小。
买的人一时可能无法接受,但是只要你好好解释,时间长了,他们还是能接受的,菜跟肉变贵,大家都能感觉到。”
“缩小个头不行,肉的价格要是一直涨,包子要缩没了。”何群芳不假思索地说道。
南易把包子从油纸袋里拿出来,在手里比划了一下,“缩小个头只是一时的办法,我看你的包子个头不小,完全可以缩上两次,只要包子一口咬不下就行,你没看现在大家的饭量都在变小嘛。”
“走一步算一步吧,现在的成本还能撑得住,等哪天撑不住再想办法。”何群芳有点无奈的说道。
“也是,不用太急。你继续忙,我还有点事,先走了。”南易扬了扬手里的包子,“包子钱我不给了,就当你请我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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