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云雀其实不担心这些。
她只是想着,趁着这次,去见一眼程丽茹。
许琳达听到后都吓坏了,她说,“你要见他妈啊,天啊,你疯了吗,她妈当初把你们娘俩报复的那么惨,你怎么还敢啊。”
确实是不敢的。
但她也不能躲一辈子。
祝云雀不是那种不利落的人。
于是结账付款的时候,她轻吸一口气说,“不管怎样,都要见一次的。”
那句抱歉。
冯艳莱说不出来,那就由她讲出来。
只是这个想法,她还没告诉陆让尘,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。
也怕他不同意。
第二天清早,陆让尘带她去机场,看到她带过来的几样礼盒,还挺意外。
他挑挑眉说,“不过是见几个朋友,吃顿饭,没必要弄的这么隆重,还给送礼,多麻烦。”
“……”
祝云雀想说不是,不是给他们的,但想想又把话收了回去。
飞机总共就两个小时。
起得太早,飞机起飞没多久,祝云雀就靠在陆让尘的肩膀上睡了过去。
陆让尘怕她睡得不舒服,特意把她搂得更紧些。
旁边刚好坐了个阿姨,阿姨就笑,说小伙子你对你女朋友真贴心啊。
陆让尘并不是爱搭讪的性格,听到这话却还是笑着回应,说不只是女朋友,还是未来老婆。
他低头看了眼祝云雀的睡颜,兀自勾了下嘴角,说,“这次就是回去拿户口本的。”
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。
没有任何人,和任何事可以撼动。
祝云雀隐约听见,在浅眠中渐渐苏醒,再一抬眸,就对上陆让尘寂定而温柔的眼神。
男人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,扯唇笑了下,说,“这就睡醒了?”
祝云雀头靠着他肩膀,眼神像小猫一样专注地看着他说,“刚刚做梦了。”
“做什么?”
“……做咱俩去民政局了,摄影师把我拍的好难看。”
话音刚落,陆让尘就低笑出声。
他说,“祝云雀,你能不能有点儿自信。”
祝云雀嘴角轻轻一勾,头又靠在他肩膀上说,“第一次啊,又没经验。”
难得撒娇的语气。
说得陆让尘喉结微滚,要不是飞机这种公共场合,还真想使劲儿亲她一会儿。
也是怪。
这两天俱乐部忙的要命。
不是投资方的酒局,就是赛事准备,陆让尘根本分不开身,也自然没什么时间跟她温存。
好不容易俩人凑到一块儿,又是在飞机上。
想想就只能望梅止渴。
于是把修长的手指塞入她的指缝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,他用下巴蹭了蹭祝云雀温热的发顶,嗯了声,难得老实地懒笑说,“我也挺紧张的。”
对任何事,陆让尘都可以游刃有余的。
唯独对祝云雀。
他总会有种无法掌控的焦灼。
要不是他的独立户口本一直落在帝都,他真恨不得当天就带着她去领证。
就好像只要证领,盖了戳,两人之间就会系上永远分隔不开的纽带,他再也不用担心祝云雀会拍拍屁股把他扔下消失不见。
不知不觉间,祝云雀又困了。
像是柔弱无骨的毛茸茸小动物,她在陆让尘怀里肆无忌惮地蹭了蹭,闻着他身上的味道,像是最好的安神剂,很快就又睡了过去。
没多久,飞机落地,来接陆让尘的是彭远。
祝云雀以前只在陆让尘口中听说过他,如今见面,倒是头一次。
可彭远呢,早在之前就听陆让尘说了两人的事。
就连她的照片,他早年也没少在陆让尘手机里见,所以对祝云雀一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