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深爱着柯凝的範正勇,因此决定为柯凝报仇,三年里一直隐忍着接近柳明诚,最终,让他等到了机会!
对範正勇住处搜查完毕,一行人便返回了队里。
肖然将那根越野杖送到技术中心,刚出来,远远的便看到死者柳明诚的妻子蒲女士,失魂落魄地被她儿子搀着,机械般地朝办公大楼走来。
趁他们尚未走近,肖然赶紧溜回了办公室,不是不愿意见他们,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死者或嫌疑人家属交流。
毕竟悲伤是会传染的,看着那些哭的痛不欲生的死者或嫌疑人家属,即便他们作为刑警已经见惯了生死,但是心里仍不好受。
回到办公区没多久,便见皮自重等人带着一名面皮黝黑的中年男子回来,肖然在越野赛结束时的录影上见过这名男子,正是代替柳明诚参赛的那名替跑着。
“嗨,皮哥,怎么样?”看着满头大汗的皮自重等人,肖然拉开抽屉,扔了几盒牛奶过去。
皮自重也不见外,接住就是一阵狂饮,再是一脚将包装盒稳稳地踢进垃圾桶,那脚法,感觉比男足的前锋都专业,不去踢球真是可惜了。
“来我看看,你这抽屉里还有多少存货!里面是不是有个空间法器,也没见你往里塞过东西,怎么牛奶一袋一袋地就是掏不完?”皮自重一阵调侃,最后还真好奇地扒开抽屉仔细瞅了瞅。
肖然挪了挪椅子,好笑道:“下次我再往里面放饮料的时候,一定提前告诉你。”
“你不用告诉我,我不看,我只负责喝。——哎你这怎么都是牛奶啊?没意思。”皮自重嘀咕道。
肖然认真道:“牛奶好啊,明目。我们做警察的,眼睛要时刻保持雪亮!”
“行,雪亮。赤牛什么的怎么不放点啊,下次上货的时候放几盒优酪乳啊,酸酸甜甜就是我,多好!”皮自重开玩笑道。
“你把我这当门口超市了是吧?”肖然嫌弃地将皮自重推开。
周边一众同事也是粜ζ鹄矗追椎髻┑溃骸捌じ纾湍慊顾崴崽鹛穑勘鸹傥颐峭昱癜。 ?br/>
皮自重捋了捋乱糟糟如鸡窝般的头髮,一瞪眼道:“怎么,谁还不能有颗少女心怎地,毁你女神,小心我会打洗你哦!”
皮自重又和众人侃了两句,转头指了指询问室,对肖然道:“要不要进去听听,人证啊。”
“你都没去,那就意味着你都清楚了。所以,你和我讲讲呗。”肖然歪着头笑道。
皮自重无奈摊手,靠着桌子道:“这个人是个比较专业的越野替跑者,经常参与到一些监管不够的业余越野比赛中。”
“他说这次代替柳明诚替跑,就是範正勇花钱找的他,时间是7号晚上,範正勇把柳明诚的比赛计时器交给他之后,交代他务必要让名次靠后,而且还要在比赛开始、途中拍些照片、小视屏之类的。
“这人照做了,比赛结束之后範正勇付了他尾款,还交代他将柳明诚的比赛计时器处理掉,但他没捨得,就一直保留到现在,都被我们找到了。”
“已经想到了。我们在範正勇的随身包里,找到了柳明诚的手机以及其他一些物品,他跑路途中还不忘帮柳明诚发朋友圈,也是煞费苦心了。”肖然说道。
皮自重点头,久违地严肃道:“只可惜,他的这些心思没用到正途上,注定是竹篮打水,一场空啦……”
下午稍晚些时候,技术中心传来消息,在範正勇住处找到的那根越野杖的小型冰斧上,提取到了死者柳明诚的DNA,以及一些细小的颅骨碎屑。
至此,掌握的线索已经足够充分,是时候找範正勇聊聊了……
第388章.389、善·恶
肖然带着李放放走进审讯室时,範正勇正大口抽着烟,他抽的很凶,烟雾遮挡住他大半个脸,再加上他面色阴沉铁青,乍一看十分诡异。
範正勇冷漠地看了肖然与李放放一眼,还是如之前那般平静,从他在作案前后表现中的谨慎、缜密来看,他很可能一早之前便预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。
虽然肖然并未与範正勇有过多少交流,但在办案的过程中,肖然也能感受到範正勇性格中的果断,他喜欢赌,但并不是赌钱,而是赌命。
赌赢了,那就赢了,赌输了,也无所谓,他在很早之前,或许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。
看着肖然和李放放坐下,範正勇吐掉嘴上的烟头,很随意地俯身低头,从自己厚厚的下嘴唇上揭下一块死皮,然后又跟傍边看管他的警员要了根烟,继续抽了起来。
一切准备就绪,肖然冷冽开口:“姓名,年龄,籍贯。”
“範正勇,27岁,临安人。”範正勇看着肖然,脸上毫无波澜,淡漠回答。
肖然犀利地盯着範正勇的眼睛,“知道为什么找你吧,还要我问吗,自己交代吧!”
“交代?交代什么!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範正勇弹着烟头,毫无畏惧,厚厚的嘴唇上扬起一抹讽刺的笑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
肖然心中也是毫无波澜,准备审讯之前,他就料想到範正勇的嘴不好撬,毕竟生死看淡、无欲无求的人,才是最难搞的。
而且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,範正勇很可能一直活在仇恨中的,他已经不在乎坦白从宽的说法了。
肖然接着问道:“5月7号傍晚,你在哪里?”
“我在哪里?我在哪里你们不都清楚了么,还用我说吗!你们看着办吧,我不知道。”範正勇耸了耸肩膀,俯下身低头又抽了口烟,丝毫未将肖然放在眼里。
李放放一拍桌子,瞪着範正勇大喝道:“你老实点,什么态度!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办不了你,实话告诉你,这是你最后的救赎机会,你这样抵抗,只会加重你的罪行!”
“救赎?加重?”範正勇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,笑的前俯后仰,眼泪都出来了。
他恣肆地大笑了一阵,陡然变了脸色,凶狠地盯着李放放,咬牙切齿道:“加重又能怎么样?又能怎么样!不就是个死吗,不就是个死!——我早就不想活了,一命抵一命,我不亏!”
範正勇咬着牙癫狂的咆哮了一阵,低下头一口将手里的烟抽完,结果抽的太猛,痛苦地咳嗽一阵。
看着似乎灵魂早已死掉的範正勇,肖然起身走过去又递给他一根烟,缓缓开口说,“谁说你不亏?两条命换一条命,还赔上你原本应该是幸福美满的生活。——你不亏吗?我觉的你亏大了。”
一听这话,範正勇猛地仰起头,看着替他感到不值的肖然,手里还没点着的烟竟无声从指间滑落,“你什么意思?”
肖然弯腰从地上将那根烟捡起,重新放在範正勇手里,他自己也抽了根烟点着,但他没抽过烟,第一口就差点把自己呛到。
看着目光一直牢牢锁定着自己的範正勇,肖然拿出手机,将他之前拍的柯凝的照片在範正勇面前晃了晃。